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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学哲学系优势(南京大学哲学专业好吗)

摘要孙亦平学者简介孙亦平,历史学博士,南京大学哲学系宗教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美国哈佛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访问学者。出版《东亚道教研究》、《杜光庭评传》、《道教在日本

孙亦平

学者简介:孙亦平,历史学博士,南京大学哲学系宗教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美国哈佛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浸会大学访问学者。出版《东亚道教研究》、《杜光庭评传》、《道教在日本》、《道教在韩国》、《唐宋道教的转型》、《西方宗教学名著提要》(主编)等学术著作10多部,在海内外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140多篇,主持多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所著《东亚道教研究》入选《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科研成果获教育部第八届高等学校优秀成果奖一等奖(唯一)等十多次省部级以上奖励。


Q:您如何看待“读书”这件事?

这个问题是每一个人进入南京大学,进入哲学系学习、工作时都会面临的问题。因为我们在此学习,每天都要跟书本打交道,怎么样从书本中获取需要的知识,然后不断地丰富自己、完善自己、提升自己,最后达成自己服务社会的人生理想,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对我也是如此。

我在南京大学哲学系学习工作已经40年了,从一个青涩女孩成长为教授、博导,直到今天,我还是喜欢在读书学习中度日。长期以来,教学和科研一直是我的两个“重担”,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了一些自己的体会。

南京大学哲学系一向比较注重把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贯穿到资料的搜集、整理和研究中,我父亲孙叔平教授早年是做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早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著作在全国就有着很大的社会影响,后来他又开始进行中国哲学研究,在《中国哲学史稿》中提出“把观点和资料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认为只有使观点和资料达到水乳交融,才能写出有价值的专著。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我在读书中需要始终秉承,并不断深入地、灵活地运用的研究方法。

学术研究从资料做起,这也是我们专业的优良传统,其实在教学活动中也应如此,这就需要多读书。例如我多年来一直讲授《宗教学概论》这门课,主要以马克思主义宗教观为指导,介绍宗教学的创立发展和主要内容等。宗教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但是它的内容却是既非常古老又非常现代的,为了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宗教学,我专门主编了《西方宗教学名著提要》,从宗教学创立100多年以来的众多著作中,选出以麦克斯·缪勒《宗教学导论》为代表的50本书,由来自全国高校宗教学专业的专家教授和本系老师及研究生数十人参与撰写出提要,这部汇集众人之力的宗教学教材,2000年出版至今依然被全国许多高校宗教学专业列为研究生教学参考书。虽然今天电子资料丰富发达已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料搜集整理的难度,但认真多读一点原著,还是很重要的,在阅读的基础上仔细解读资料,仍然是我们学习与研究过程中的重要步骤。

《西方宗教学名著提要》/孙亦平主编

我在课堂教学中也会引导学生来进行系统阅读,认真解读资料,既从“面”上帮助大家厘清宗教学的基本内容,也从“线”上引导学生系统了解其从西方到中国的发展过程。为了了解并把握中国宗教学,它的那些观念的“源”在何处,它的“流”又有怎样的变化,还需要在具体问题之“点”上下工夫,在带领学生们阅读一些具体论著的过程中,把泛读和精读结合起来,在精读的过程中,书中提出哪些有代表性的观点,让学生根据自己的思考谈出自己的体会,最后把自己的体会写成学术小论文,这样的阅读才能真正有所收获。

解读资料在读书过程中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很多学生经常会问:“孙老师,我想做研究,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课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去做。”这可能是很多人在读书过程中都会经历的朦胧期。这就使得在读书和掌握相关资料的基础上,如何合理地解读资料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对于同样一段资料,我们怎么样去理解它,怎么样去研究它?如果我们在读书过程中,考虑一下本义、他义和我义的问题,同样的一段资料,它在其特定历史背景中的本来意思是什么?别人对它的解释又是什么?不同的解释者之间有哪些不同?然后在比较本义和他义的看法后,我的看法又是什么?站在“我”的角度去理解它,然后再以本义、他义的角度进行反观,才有可能在还原历史本来面貌的过程中发现一些新问题。我自己在读书中寻找选题的过程也是如此,我希望能做出一点自己的新意来,所以就在读书中不断思考,我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的选题,例如杜光庭道教思想研究、东亚道教研究、江苏道教文化史等,都是在这样的一个阅读与思考过程中慢慢地琢磨出来的。思考伴随着阅读,我想这才是我们读书能够读有所成、读有所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

读书,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个人主观的活动,为什么?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出生的环境、接受的教育、生活经历、性格特征、兴趣爱好、思想倾向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在读同样的一本书时,书还是那本书,但是我们每个人对这本书的理解、感触、把握有时是不一样的。我始终认为:我面对的学生,能够进南大哲学系学习的都很优秀,但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对读书的兴趣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在我的第一堂课上,我都要了解每一个学生:他来自于哪里,过去曾学过什么专业,对什么比较感兴趣,读过哪些书。教育虽然是一个面向大众的活动,但是实际上它也是非常个体化的。我在讲课的过程中,如果看到学生心领神会了,我就很高兴;如果看到学生眼中有疑惑,我也会一同思考。其实,教学是一个互动的过程,可谓“教学相长”,我也是在教学过程中不断读书学习进步的。

读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可以说贯穿了我的一生。我小时候就喜欢读书,现在想来都很奇妙,文革期间,没有上学的机会,我把当时所能够找到的书,尤其是小说书都借来读,从古到今,中国的、苏联的、欧美的小说我都读,从书中看人生看社会。很多人说,“这个小姑娘喜欢读书”,所以他们有书都会借给我看,但这些从别人那里借来的书,大多是没有封面和封底,而且两三天就要看完还回去,所以经常来不及看,不过这也培养了我快速阅读的能力。我印象最深的是,13岁的那年夏天,人家借了我一本《水浒传》,是竖排繁体字,一开始根本看不懂,因为有好多字我不认识,当时又没有字典,我就慢慢地对照上下文琢磨,把里面的林冲、武松等故事大致看懂了。我的一些语文知识就是通过自己看书、读报,然后慢慢积累起来的。

我15岁就被分配工作了,当时是多么想上学啊!那时我每天上午七点上班,下午三点下班回家,后来父亲就教我读书,从最基本的开始,他帮助我梳理中国历史,世界历史,教我学语文,每天做造句,推荐我读《古文观止》,选出一些喜欢的佳作美文,反复诵读,学习古人怎么写作,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当时父亲给我讲课时写的提纲,那时候教科书不太好找,他把借来的书中的要点整理出来,然后我就慢慢地看。当时,我也不知道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读书过程中的宁静感以及因学习新知识而有的那种快乐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孙叔平先生手稿

通过这样的一种训练,我既学会了应该怎样读书,也对文史的东西逐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了南大之后,我在系统学习中文的同时,还选听了许多我们哲学系老师开的课,并结合听课找了许多参考书来读,学到了哲学的知识和研究方法。后来在中国哲学专业跟从王友三教授读硕士,毕业后留在宗教学专业当老师。当时宗教学在全国刚刚起步,我主要讲授宗教学概论和道教概论这二门课程,后来我又在职跟从南大历史系魏良弢教授读博士。我在文史哲转了一圈后,更加体会到,多读一点文史哲的书确实都有很大的好处。

文学帮助你学会遣词造句,如何将文章写得漂亮且趣味盎然;哲学锻炼人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增加思考的深度,延伸思考的广度;读史使人明智,历史可以作为了解人和社会的一把钥匙,学会从史料出发来进行一种精细的比对研究,特别会产生一种问题意识。最后这些东西都落实到我的宗教学的教学与科研过程中来发挥它们的作用。

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一方面,年轻的时候,我特别想读书,这促使我每一天都不浪费时间,想办法去借书来读;另一方面,在哲学系宗教学系,阅读古今中外著名思想家的著作是我的工作,能不断开阔学术视域,但同时“学然后知不足”既给了我很大的压力,也促使我始终处于“知不足然后能自反”的不断努力中。许多年来,我在教学过程中读书,一个学期讲宗教学,一个学期讲中国道教,中外不同文化在此不期而会。我至今已经发表了140多篇文章了,其中有研究宗教学的,有研究我们中国本土道教的,近年来还在进行东亚道教研究,这些又都促使我去关注不同民族文化之间交流与互动问题。这也使我虽然站在“我”这个当下,但通过阅读,我的眼睛却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然后我可以拿这些看到东西来审视我现在的研究。所以在我看来,对于研究哲学宗教学的人来讲,心中始终要装着一个“旋转的地球”,这是我们在读书学习中应当具有的视野、心态和宽容的精神,但同时又必须从具体的问题着手进行研究,我想这个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我们哲学系学生应当具有的一种素质。

孙亦平老师专著

Q:南哲对您有怎样的意义?

南哲是我学习和工作的地方,从鼓楼校区的西南楼、小白楼、文科楼,再到现在仙林校区哲学楼,我在这里成长,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南哲的精神可能有很多人都做了总结,但它真是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如果一定要讲的话,我想我们南京大学的校训“诚朴雄伟,励学敦行”对我们南哲特别适用。许多同学一开始进入哲学系的时候,有的会觉得跟那些比较热门的专业有所差距,甚至于有的学生还担心以后的出路会怎么样,但实际上只要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每一个南哲人都会取得他独特的成绩。南哲是个有思想的地方,因为哲学教授人超越于具体门类的一般方法,它是对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使人目光迈向高远,但同时又能关照到现实人生。哲学给人智慧,真正学好哲学,走向社会后会拥有很强的适应力和创造力,一定会有美好的前程。

孙亦平老师在系史馆

Q:您心目中的理想人格是什么样的?

关于这个问题,我与洪修平教授曾经合作写过一篇《君子、理想人格及儒道君子文化的相异互补》,发表在《哲学研究》2018年第4期上,其中提出一个观点,中国传统文化将完美的理想人格定位在“圣人”,但“圣人”因太过于高大上,而成为一般人难以企及的目标,于是又提出了“君子”的概念,君子是中华民族共同的成人成己的价值认同,是中华文化做人标准的人格化体现,是将内在德性外化为具体表现的现实人物。“君子”与理想人格相比,有区别有联系。理想人格作为道德楷模,是人们学习的榜样,“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君子则是不断追求、并自觉践行理想人格的优秀人格,是不断趋向于理想人格的现实人格,是每一个普通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都应该努力、也可以做到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儒道两家的君子文化最具代表性,道家的“天之君子”和儒家的“人之君子”中所展现的思想智慧相异互补,以其特殊的文化样式在历史上丰富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就现实意义而言,提倡每一个人做“君子”,在当下社会中也许更具现实性和迫切性。

Q:您提到了您和洪老师会一起做研究,您如何理解伴侣或者说同行者的意义?

好多人都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们认识快40年了,洪修平是一个勤奋学习、认真读书、善于思考的学者,一直是我的学习榜样。在我和洪修平携手相伴的生活中,带着愉快的心情读书与写作,始终被我们视为是最美好的人生时光。我们的家即是书房,触手可及之处都是书。同时我们还关心新书讯息,读到好书,赶快推荐阅读,读有所得,赶快告诉对方,共同分享那些思想智慧之光。我觉得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们的关系便是,我们在生活上互相关照,思想上互为镜像。我们的交流就像在照镜子。我研究宗教学和道教比较多一点,他擅长佛学研究尤其是禅宗研究,也是全国最早开始进行儒佛道三教关系研究的学者。儒家哲学则是我们中国哲学专业共同的学术背景。所以近年来,他正好在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儒佛道三教关系视域下中国特色佛教文化的传承与发展研究”,我也承担了其中的一个子项目,故有时会一起进行有关儒释道三教关系的讨论。从思想的角度来讲,我以他为镜像,他也以我为镜像,我们可以看到彼此的长处和不足,然后进行交流,一起开展并完善我们共同关心的学术研究。


来源:“南京大学哲学系”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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